helen5008的部落格

書維的中年級老師來回應我「書維20歲了」這篇文章
(在部落格文章回應的6樓)
她的回應內容讓我想起
維維小學三年級第一次考自然科的往事

我去翻出我當年為書維寫的日記(妹妹書晴也有一本)
居然就有這件事
我當時寫滿了兩頁日記
現在花點時間把它「原封不動」的打出來
一起回到11年前的那一天

時間是1998年(民國87年)的10月

維維9歲，小學三年級第一次月考
這是維維第一次考自然科
由於內容較深，對於剛上三年級的小孩來說適應有些困難
維維考完當天就對我說
他有一大題通通不會(光線折射的問題)
媽媽心裡有數，維維這次自然成績一定不會好的了

發考卷那一天，放學後維維到媽媽教室來
維維平靜的問媽媽：「媽媽，你知道我自然考幾分嗎?」
我一邊整理東西，
一邊從90分猜起，維維搖頭
88分？搖搖頭
86分？搖搖頭
媽媽的表情開始有些驚訝了
維維的臉色也開始不自在

(你們心裡一定覺得才八十幾分，我們在緊張什麼？
主要原因是維維才剛從低年級上來，低年級功課簡單，
考試的成績大部分小朋友很少低於90分。)

「告訴你，82分！」
對一個剛從低年級上來的小朋友來說，82分確實有點「嚇到」他

維維不自在的乾笑三聲，試圖掩飾他非常受挫的情緒
但令人驚訝的是，一開口，跟著笑聲的，
卻是滑下他稚嫩臉頰的成串淚珠
可是，笑容還僵在他的臉上呢…

媽媽非常心疼，趕快把維維摟入懷裡
維維在媽媽懷裡抬起頭來，一邊哽咽，一邊還力求鎮定的說
「老師說，有80分就算不錯了。」
聲音有些發抖，還在努力安慰他自己和媽媽
可是淚水還是不停的流下來
維維自己是又傷心又尷尬又掙扎…

我從來沒看過維維這樣
既驚訝又心疼又感動

我試著想要多了解維維的想法
「維維，媽媽沒有罵你呀，你為什麼哭了？」
維維有些害羞，又有些低落的說
「我覺得這樣不好。」他一邊搖頭一邊說
強忍著被82分嚇到的、「覺得自己很差勁」的感覺
「你覺得82這樣的分數不好？」
「嗯！」
只能問出這些了

過後我們去外面小店吃午餐
我想趁他現在情緒較平靜時，再多「挖」一些他心中的想法出來
「維維，剛才你告訴媽媽自然考82分時，心中覺得怎樣？
為什麼流淚？能不能再多說一些？」
維維看了我一眼，眼眶居然又紅了，不能言語
哇！好了，好了，媽媽不再問了！

維維只有9歲，強顏而笑卻淚流滿面的一幕
讓媽媽心疼又感動
對於一個這樣懂得自我要求的孩子
媽媽實在沒話說了！

現在回到2009年的10月

我有幾點提醒：
1.
 我在「書維20歲了」這一篇文章的末尾，
曾感嘆維維拙於口語表達:
「和維維這種『內容嚴重貧血』的白癡對話，
從他會說話以來就是這樣不斷上演，從來沒有進步過！」
你有沒有發現維維9歲時，就已經是這個樣子？
問來問去，都是只有一句話！

2.
回憶這件維維的童年往事，
不是要「炫耀」我們家維維有多懂事和自我要求。

想當初，我們也是很欣慰維維這麼懂得自我要求，
朋友都說，有這種孩子，我們以後就「好命」了…
沒想到之後的發展，卻證明我們「真是多慮了」
完全是「誤會一場」！

3.
台灣的小學教育壓力沒有那麼大，
我們家長也沒有給孩子這麼高的要求，
上面那一幕完全是「古意」的維維，
在純真童稚的年代「真情流露，感人熱淚」的演出。
時至今日，20歲的維維絕無可能再有同樣的反應，
所以那一幕已成「絕響」，更顯得彌足珍貴吶！

好了，提醒說完，故事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