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20(書維四歲八個月)
媽媽去剪了個頭髮,美髮師幫媽媽綁了個髮型,妹妹一看,就滿臉新奇和羨慕的表情說:「媽媽好漂亮喔!」說了好幾次,十足的小女孩。維維卻說:「媽媽,你的頭髮好像龍捲風!」
✽83.6.21
今天幼稚園畢業典禮,托兒所的小班跟著幼稚園去活動中心列席,也算是畢業。謝老師幫所有小女孩用金金亮亮的膠帶綁得非常漂亮,妹妹的還用細鐵絲綁,扭成很滑稽的、向上揚的造型,妹妹自己是非常的開心,維維卻又語出驚人:「妹妹的頭髮好像羚羊喔!」
✽83.6.22
爸爸今晚情緒不大好,沒出來吃晚飯,由於他消失太久了,我們飯都吃完了,維維問:「爸爸哪ㄟ阿昧鄧來?」(台語,「爸爸怎麼還沒回來?」)
「爸爸在睡覺,去叫爸爸!」維維很賣力地叫爸爸,可是爸爸不出來。他來回試過兩次之後,拿著爸爸的炒飯要去冰。「阿沒ㄟ派去捏!」(不然會壞掉)我說不會,他堅持好久才放棄,還一直問為什麼不會壞掉……。
爸爸終於出來了,哥哥和妹妹都很關心爸爸,一直注意爸爸的一舉一動。由於爸爸還是不說話,默默地吃著炒飯,我只好說:「爸爸人不舒服,所以不說話。」
維維馬上說:「爸爸不舒服,哪會還吃兩個?」(吃兩個肉丸子)唉,小孩子不好騙。
二人靜靜地靠近爸爸,陪著靜靜的爸爸吃飯,看到爸爸在吃茶葉蛋,二人都爭相提醒爸爸說:「那茶葉蛋要小心吃喔,不要吃到貝殼喔!」
這情景,我相信爸爸雖然仍然沉默,但一定心疼又感動哥妹的體貼懂事。
(我之前說過,哥妹幼年時,我希望他們會說母語,所以請奶媽只跟他們說台語,我和崑泉也盡量只用台語跟他們對話,所以他們上幼稚園以前,只會說台語和少少的國語。
我有一次在景美「愛買」這個賣場跟哥妹說話,一對年長的夫婦經過,聽到哥妹童稚的台語發音嘰哩咕嚕的說個不停,驚訝地停下腳步,讚嘆的對我說:「真好,囝阿郎這呢細漢丟ㄟㄏㄧㄠˋ供這呢好的台語,真好,真好!」(小孩子這麼小就會說這麼好的台語),欣慰的眼光看著哥妹,不住的點頭稱讚。
由於哥妹倆只會台語,所以初初進入溪口國小的托兒所時,大概等同出國觀光的情景,無法理解老師和同學在說什麼,老師告訴我,她如果跟小朋友說完一個故事,都還要用台語為哥妹大概的翻譯一下,讓哥妹知道剛剛的故事在說些什麼,哈哈,現在想起來,那真是一段奇妙的時光。
哥妹跟小朋友互動也是說台語,有一天老師跟我說:「最近有小朋友回去跟爸媽說:『我們教室來了兩個美國人,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哈哈哈,我是應該得意嗎?製造了一個這麼真實又太有趣的笑話。
可惜的是,離開家裡進入學校以後,孩子就以極快速的進度學會了國語,然後對我說:「學校都沒有人在說台語,我也不要說了。」尤其上了小學以後,大人小孩都忙,要指導功課或是罵人,國語都比較方便,變成我口中的「沒時間跟孩子說台語」,是我不夠堅持和努力,哥妹的台語程度就這樣快速的流失了。現在的台語程度呢?唉!想到這件事就有很嚴重的失落感!)
✽83.6.23
維維今晚到景美綜合醫院打盤尼西林,因為葉醫師建議打一下,比較不會像之前這樣常常扁桃腺發炎。今晚醫生說得比較詳細,她說在病症消失時,打一劑對付鏈球菌的盤尼西林,做比較完整的治療,再徹底消滅細菌,比較不會有併發症出現,再發作的機會也比較小。
維維洗澡時知道等一下要打針,先哭了一陣,到了景綜注射室外,又開始哀悽的哭了起來。他實在很害怕,偏偏還要打兩次。一次是試驗維維會不會對盤尼西林過敏,挑皮下先注射一點,護士挑很久,很痛,維維這時反而止住哭聲。
過了20分鐘,確定維沒有過敏,又要再去打一劑完整的盤尼西林。第一次打在手臂內側,第二次打在屁股上。
這時維維哭得很大聲,可憐的維維得忍受兩次的疼痛和恐懼,而且那是真的非常痛,消炎針的威力我也領教過,真的會痛到一時無法動彈。葉醫師也說:「那很痛耶,因為我自己也打過,所以我知道。」
可憐的維維,我請爸爸抱他出醫院,走向頂好附近的停車場,維維下來時屁股還是痛的,回到家樓梯走得慢慢的,因為痛……。
✽83.6.26
我請哥妹為陪伴他們睡覺的布偶狗取名字,妹妹沒什麼想就取了「拇指姑娘」,維維則再三考慮,選擇了「101忠狗」的主角「龐哥」。
妹最近讀了「漢聲小百科」,又起意要將「拇指姑娘」改名為「小腸」,維維問媽媽:「小腸擱來是蝦米?」(小腸接下來是什麼?) 「大腸!」「擱來哩?」「肛門!」「擱來哩?」「大便!」
維得意極了,對他妹妹大叫:「你的拇指姑娘變大便了!」把妹妹氣得哇哇叫!
*83.6.28
自助餐館買回來的飯,今天伴的湯是豬血湯,維維覺得很陌生,不肯喝,媽媽說:「沒有什麼不要喝的,什麼東西都要吃!」維突然脫口而出說:「哼!這是我ㄟ自由!」而且是標準的台語,把我和爸爸逗得相視而笑!我笑著回答:「自由?你有蝦米自由?吃!」
✽83.7.8
還是「自由」的笑話。
哥妹在玩玩兒,妹妹不同意哥哥的指揮,我聽到他們有了這樣的一段對話。妹妹說:「我是安ㄋㄨㄚˋ愛阿捏做?我無愛,這是我ㄟ自由!」哥哥忽然跳到沙發上面,一手插腰,一手指著妹妹,脫口而出說:「自由?你有蝦米自由?」那權威的樣子超好笑,媽媽幾天前的話他很快就用上了。
✽83.7.18 腸胃炎 台大小兒科
✽83.7.30 咳嗽 景綜
✽83.8.12
睡覺前,媽媽叫哥妹趕快來收玩具,哥哥已經開始努力收了,妹妹還在那裡打混,媽媽叫了好幾次,過了一會兒,妹妹居然還不見了,原來是去尿尿了。
維就說:「妹妹是故意去尿尿的!」哈!想不到不滿五歲的維,已經這麼「洞悉人性」了,而且語氣篤定,但沒有太多埋怨,難得!
✽83.8.22
維今天在學校玩得一身濕,和小朋友坐在司令台上方矮欄上玩的時候,不小心往後翻倒,跌下司令台撞到頭,哭哭啼啼的來找媽媽,話也說不清楚。後來,看到現場的老師和小朋友來告訴媽媽維維當時跌倒的嚴重性,媽媽才緊張起來,心疼加上心急,眼眶就紅了……。
媽媽越想越自責,覺得整個早上就這樣「放牛吃草」,讓孩子一身髒兮兮、又很累的樣子,實在很可憐。回家告訴爸爸這件事,爸爸也覺得這樣很不是辦法,想說以後要多在家陪哥妹。
✽83.8.23
媽媽今天繼續觀察維維,看昨天撞到頭以後有沒有出現症狀。他今天和曾瑋搶掃把,哭過之後還一度口齒不清,讓媽媽一度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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